也是一个萧景琰至上主义者。
拥有全世界最好的演员朋友。
日常困死。

[炼川]五次他们夜出,一次吃上了夜宵

写着写着突然想起前文的锦衣卫半夜巡街是不对的!这事儿不归他们管啊!(但是不管了,这是我的世界我做主。)
这一章比较粗长,但是人物依旧OOC严重,叙事还是很烂,故事情节依旧狗血,作者仍是不会讲故事第一人。
悄咪咪带了点私心。按海外时间现在还是0818_(:з」




(二)
崇祯七年,立秋过,三朝元老王家小公子过生日,宴请各界人士齐聚福寿楼。卢剑星作为南镇抚司百户之首,理当要去。沈炼和靳一川作为家属以及锦衣卫代表,一同前去。

王家财大气粗惯了,当晚竟把整个酒楼给包了下来,定的还是流水宴。蹲在北京穷了小半辈子的锦衣卫没见过这么大的手笔,掂量了自己的贺礼,感觉这是上不了台面的。不过想来王家此番收下的贺礼也不会少,他们锦衣卫向来也是以活多钱少出名,王家大抵是不会在意的。

生在这样一个权贵家族里,王小公子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不愁吃穿,和皇族子弟一个太学里念书,在皇家猎场里信马由缰,出门干什么后面都呜啦啦的跟着一大波人。百姓看来着实是眼红极了啊,阶级之间的差异太大了。然而小公子本人却是常常苦不堪言。

出门上个厕所都有人跟着,这他妈还叫事儿吗?

不过好歹也当了那么多年皇家小孩儿们的头头,小公子鬼灵精着呢。翻墙、办成仆人、顺着花园里的河……反正只要能一个人出去,他什么都干得出来。一个人多好啊,在大街上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没人跟着监控你、管着你,哪能只用“舒坦”二字来形容,那简直是“舒坦上天了”。

小公子成功逃出来几次里,恰好都跟沈炼碰上了。

第一次就是在寿宴的前两天,一家花楼里。

小公子难得成功一次,想想还是要干票大的,于是他稍微伪装了一下自己,然后大摇大摆地进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花楼。

要不怎么说我们小公子是金银宝贝窝里长大的,眼睛贼毒呢?他第一次进的花楼就是当地最出名的“一重山”。一重山同其他花楼不同,它家囊括歌、舞、艺、妓,且其中均有佼佼者。如果一定要分个先后,一重山的歌乐是最妙的。基本只要一首新曲流行于南京城中,那么它最早一定是出自一重山。

小公子那天大约是赶上天时、地利、人和,进了最好的一重山,听了最新的曲儿,搞上了最金贵的乐师。



前面说了,一重山曲儿最妙,因而它也是养了不少乐师的,其中造诣最高的当属靳乐师。风格多变音域广泛,上可入庙堂宏伟,下可同田间蛙鸣。这不最近关外战乱纷纷,靳乐师把自己锁进屋里三天三夜,拨坏了好几根弦方才作出一曲战歌。

首发这晚他的粉丝们都候在厅里,等着新曲发布。

王小公子也在。他纯粹是看人多大概会很热闹所以才一起挤了进来,没想到大家入座后都静悄悄的,好没意思。

不消片刻他就消灭掉了面前的瓜子花生糕点,刚准备喊来侍者加点小食时,厅内的灯光忽的灭了,只留中心高台上点着几根悠悠红烛照亮抱琴静坐的姑娘们。

骨节分明的手虚抬,蓄势待发。众人不由屏息,等那纤纤十指落在弦上。

一片寂静里,传来一声闷响,那应当是小指勾住二胡,开了篇。

寂静被打破,刀枪剑戟铮铮魔音骤然从琵琶上倾泄而出,左手的指尖变换着方位、幅度按揉,右手早已在弦上飞舞变成一片虚影。

更妙的是这次是两段风格截然不同的曲调糅合在了一起,一为攻势,一位守势。主奏琵琶,鼓锣为辅。一番下来颇有战场对峙的感觉。

一曲下来,最终竟是由筝上一个扫弦结尾。低音部分弦粗,收手时依然在颤动,颤得靠得较近的人都头皮发麻。

酣畅淋漓。

小公子自诩牛逼哄哄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是战争从未见识过,今日这曲从头听到尾将他满腔热血激荡起来。轰鸣尾音未停,他便不由自主地站起来用劲鼓掌,大声喝彩。

像这一声喝彩唤醒了众人一般,安静片刻后掌声雷动,经久不衰。仿佛战场就在眼前,手中刀剑不弃。

小公子鼓足了掌,下去老鸨那里问这作曲者是谁。

亮晶晶的鹿眼里全是星辰,看得老鸨都老脸一红,都顾不得怀疑这小客人连今晚是靳乐师的曲儿都不知道就跑过来蹭音乐会,给他指了个路。小公子得了新偶像的地址,兴冲冲地就奔着偶像去了,路上撞了人都只能远远地喊一句“对不住”。

沈炼揉揉肩膀,回头看那个看起来有点虎的小孩儿一下子就没了影儿,不由叹息这年头的小年轻怎么都这么莽撞呢?唉这人怎么比三弟还瘦啊,骨头碰骨头真的超级疼的了。

他也是慕靳乐师的名而来的。本来还想带上一川,可是他一听对方也姓靳就开始犹豫不决。当初在北京时他查过靳一川这人的背景,家里确实有个远房亲戚在南京做乐师,想来应该就是这人了。

既然三弟有犹疑,那就不勉强他了。沈炼按住靳一川的肩,冲他微微一笑,安抚道:没关系的,不想去就和哥直说。今晚好像还是你去医馆的日子,不要耽误了。不管怎样身体都是第一要紧的。

嗯,我知道的,二哥。靳一川点点头,垂下眼睫抿唇笑了。

……暴击。沈炼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床上揉着被单发愣。


当然小公子是否拜访成功了靳乐师,又是否和这位乐师发展出了点什么沈炼也是不得而知的,官阶差异在那,想知道也无从下手,况且王小公子与他又无关。

所以直到卢剑星把他们带到福寿楼做寿时沈炼才发现原来那日急吼吼往外跑的愣头青是今日的寿星,不由分说,沈炼心里先“咯噔”了一下。虽然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他本以为自己长的一张大众脸,那天小公子心思又是散的,对他肯定没印象,结果没想到小公子一看见他就冲他挤眉弄眼,动作不大却还是能让沈炼明白意思:

那天的事,不准说。

沈炼点点头,同意了。

卢剑星忙着跟王老爷子打太极,没注意这边,倒是左顾右盼的靳一川看见了他们之间的交流,带了点疑虑却不小心盯着小公子的时间长了点,等人视线移过来时才欲盖弥彰地撇过头去。沈炼显然也发现了一川的小动作,心里又是“咯噔”一下,眉头拧成了一块疙瘩。虽说他确实和一川交代过他的那个远方乐师亲戚,可是到了乐师出现的那天他却没由来的心虚,私下调了靳一川去南镇抚司料理一些军武上的事儿,这才去一重山见一见靳乐师。

总的来说,靳一川不知道他二哥去了花楼。

其实去花楼也没什么要紧的,当初沈炼还心悦周妙彤时教坊司不知道去过多少回,后来变成偶尔去去,所以去花楼绝不会让兄弟感到反感。可是现在的沈炼不愿意让靳一川知晓,哪怕他去的地方干干净净,他的目的也直接了然。

一时间有点小安静。可王小公子多事儿精的一个人,大眼珠子在俩人之间转了一圈就懂了。他冲沈炼狡黠地眨眨眼,上前压低了嗓音在沈炼耳边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都这样了哪里还敢拒绝?沈炼一如既往敛着目光沉着脸色,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恰好卢剑星与王老爷子恭维完了,老爷子叫人送他们三人进去,沈炼与小公子也错开视线,继续装作一对初识的陌生人。一旁的靳一川视线垂在地上,有些沉默地跟着侍者走。

到了他们那一桌,桌上分配好的全是武官,纵然在朝堂上跟锦衣卫之间不大来往,但武官心里总没有那么多弯弯绕饶的东西,几杯酒下肚就能称兄道弟。所以酒桌上的气氛不至于太尴尬。

讲了半天官话的卢剑星终于感觉到口干舌燥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下意识地看了看靳一川,发现他面前的碗碟居然都没堆满。他放下茶壶,拿起自己的茶杯一饮而尽后才有力气问一川:“三弟,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一晚上都没吃些什么?”

靳一川笑笑:“我没事,大哥,就是天热有点没胃口。”

“这样啊……这几天咱们在外面干活比较辛苦,你和二弟都要注意身体,不舒服要说出来,不能憋着。在外面都不容易,咱们仨能走到一块来相护照顾就是好的,知道吗?”

“哎,知道啦。”

在一边静静吃菜挑鱼刺的沈炼闻言也抬起头应了一声,然后继续摘下鱼刺,把安全系数满分的鱼肉拨到靳一川碗里。

靳一川也不挑,沈炼和卢剑星给他摘什么菜他就吃什么。

对面的官员们看了都感慨:真是一副兄友弟爱的画面啊。

酒宴开了一半时今儿个的主角突然上了台,底下曲水流觞的声音都渐渐地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着看这小公子要干什么。

只见王小公子笑得神气活泼,朗声道:“诸位,今日是小生的生辰,承蒙各位厚爱来吃小生的一杯薄酒。咱们今日图个高兴,小生私自请了一位乐师来为助助兴,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此话明知故问,一大堆人贴着说好还来不及,哪有人敢说个“不”字?

不过显然我们小公子本来就没打算听下面的意见,他意思意思顿了两秒,然后拍拍手,站到一边,亲自帮乐师摆好坐凳和琴架,目光灼灼得盯着乐师抱琴上台。

楼内窗明几净,乐师一出现就有人倒吸口气:这、这不是南京城内最金贵的靳乐师么!都说他从来不入这些达官贵人的家门半步,理都不理他们,今日怎么肯为王小公子做寿?

台下立刻出现一片低沉的嗡鸣声,台上的两人置若罔闻。靳乐师摆好琴后回头与王小公子对视一眼,带着一脸的褶子和眼角下不去的笑纹回来。按住琴弦不动作片刻后,一首首或清丽或明媚或婉转的曲子从靳乐师指下缓缓流出。

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然而靳乐师是否意在鼓琴,王小公子又是否意在听呢?

曲子一首一首地弹过,靳一川望着台上,听得有点出神。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端坐抚琴的靳乐师和负手而立的王小公子之间有那么一点不可说的旖旎。也许是他们两人的眼神太缠绵,又或许是他们两个的小细节不小心被靳一川发觉了。总之从小到大看了无数人情冷暖、眼力一流的靳一川直觉感到,这两人必定有段风花雪月。

这么一想他倒有些莫名其妙地释怀。方才看王小公子和二哥的互动,还以为他俩之间有什么呢......想了想他又笑自己,太蠢、太蠢,谁没点儿秘密呢?自己的身份都是个假的,他还要二哥大哥怎样对他坦诚呢?

月虹流岳,酒宴出来一地清辉。王小公子今日格外高兴,拉着靳乐师一杯酒一杯酒地饮,喝到后来整个人都飘了,黏在靳乐师身边不愿意走。王老爷子和靳乐师交谈一番也觉得他是个沉稳的人,就托他先带小公子去醒个酒。靳乐师抿着嘴巴一字笑,乖乖应下,然后就领着小公子一步半步地走。

福寿楼外全是大大小小的软轿,酒楼里出来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上轿,打道回府,只有极个别的几个如锦衣卫三人是步行回家。他们仨的宅院离这条街其实不算太远,锦衣卫脚力好,晚上又吃得多了点,这会子浴着月华摇回家正好。

他们习惯性让卢剑星走在中间,卢剑星却拉过靳一川,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安在中间的位置,自己则和沈炼一左一右,像两个护法一样守着靳一川。

被护在中间的人最开始还有点愣,后来懂了大哥的意思后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一整个晚上终于有了点神采回来。

默默地走了片刻后沈炼突然开口,许是太久没发声,嗓音有些哑:“一川……大哥,我请你们吃夜宵吧?”

卢剑星闻言不由大笑:“二弟,莫不是今晚没吃饱?我可是看你筷子就没停过啊。”

话一出口沈炼就后了悔,此刻被大哥调笑也是他自己的锅,只能无奈应下。他扭过头去看靳一川,却一头撞进对方笑得弯弯的眉眼,和满是流光的眼眸中。沈炼被这一笑伤得不清,却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沈炼的脑海里跳出靳乐师抱着醉酒的王小公子笑得宠溺的画面,豁然开朗。

三个人继续慢慢走,一路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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